“观自在菩萨，行深波若多罗密多时，照见五蕴皆空，度一切苦厄。舍利子，色不异空……”
默念着前些日子才背会的心经，了空在小狐狸面前直接打坐休息起来。
“这小生灵也是招人喜爱，看着跟孙老爷家养的狸奴也差不了多少，不知能不能摸摸看。”
刚一有这念头，了空就想到自己虽只是个记名的沙弥，却也自持九戒，第四戒乃“守心不淫，正身处物”。
“自古喜欢狐狸的没有一个能善终，了空啊了空，你这些年听书算是白听了！都说狐妖媚人，怎连戒律也忘了…也罢，就摸一下，嗯，就一次。”
了空看着面前这个睡着的小狐狸，白毛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，甚是可爱。了空想着，如果面前是个睡着的大姑娘，自己是不是也不能把持住想摸一把？沉思片刻，发现估计也会，了空的脸越来越黑。
“这算不算犯了戒律？除了听书得的故事，摸狐狸的除了纣王也没先例啊。”了空还是颤抖着伸出了手，冲着狐狸头就是一顿揉搓！
狐狸猛然睁眼，四个爪子开始疯狂乱蹬。
“嘤嘤嘤，嘤嘤嘤。”
了空揉了狐狸好一阵才收手，虽然多了不少抓痕，但也是心满意足，在一旁拨弄几欲熄灭的火堆。心想和孙老爷养的狸奴还是不同的，虽然都是毛茸茸的生灵，但手感各有千秋。
狐狸起身盯着火堆前的沙弥，琥珀色的眼睛映着火光，一种诡异的色彩从瞳孔中涌了出来。
“哎呀，你偷鸡的事我就不追究了，不过以后不能再犯，怎么样？”
了空低头拨弄着火堆，开口向狐狸说着话，他知道狐狸不可能听得懂人话，但终归是一个人无聊，算是自言自语。
狐狸听完，似乎有些尴尬，来回绕着了空转了两圈，眼中也没有了刚才的异色，更是蜷缩在了空的近前，更靠近火堆的位置，大尾巴被烤的越发蓬松起来。
了空万万没想到这狐狸不拿自己当外人，还是个自来熟，不由得泪流满面，双手合十。
“菩萨你看见了吗，弟子现在都能感化一只偷鸡的笨狐狸了。啊，这个手感，罪过罪过！啊，手感真好！”
了空就这样打坐过了一夜，只等得“初日照高林，新尘纳寒露”才起身，把还在睡的狐狸拎起来扛在了肩膀上，准备出门化个缘或者买些食物。小狐狸也像是与了空熟识多年一样，一点都不抗拒，尾巴摆来摆去，到是看着很惬意安稳。
“走走走，这也算是拖家带口了。”
“嘤嘤嘤。”
太阳照常升起，一个俗家记名弟子和一个小狐狸大步向镇上走去，兜里只有十几文钱和一串白玉念珠。心里只有一个念头，无论是为了一个不知道跑到哪的小姨，还是为了已经许过承诺的老和尚，都是要活着，好好活着，活到老死。
十月的风刮得这一身薄僧袍猎猎作响，冷意游遍全身，了空把小狐狸的大尾巴绕在了脖子上，这次才暖和了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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